【茨目】听说我的老师是SSR？？（19）
#想写两个人交心的过程，所以磨了很久，结果还是写得稀烂...
#我咋这么水啊啊啊啊啊（疯
——
第二天的情况跟前一天正好相反。
依旧是个好天气，夏蝉在看不到的地方吱吱呀呀地叫，吵闹声伴着风吹进耳朵里唤醒沉睡的人。
一目连闭着眼睛，身上困意还未消，迷迷糊糊地听见茨木在不远处说着：
“哦，你也醒了？
那我们一起去叫他起床吧！”
“喵~”
脚步声越响越近，停在床边。
茨木蹲下来，看着他：
“连？
睡好了吗？快中午了。”
说着用手指刮了刮一目连的脸。
一目连没有反应。
茨木想了想，伸手拨了一缕一目连的长发，用发梢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脸上痒痒的感觉让对方无法安睡，抬起手把茨木按下去，“嗯…再睡五分钟……”
“好。”
于是茨木听话地放下手没再打扰他。
床前突然没了声音，静悄悄地，却总能感到某人的视线在脸上定格着。
“……”
一目连觉得不自在，慢慢睁开眼睛，反应过来后扫视了眼前的场景一圈，却一下子“噗”地笑出声来——
茨木两只手搭在床边乖乖地蹲着，头上还顶着一团黑的球球，一人一猫四只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本来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出现的轻微起床气顿时烟消云散。
“嗯？”茨木还在想着他笑什么的时候，看见一目连一伸手，球球就从他脑袋上蹿下来扑了过去。
小猫在一目连脸上蹭来蹭去，对方则亲了亲它的脸，说着：“早上好…”
“早上好，”茨木还是趴在床边，盯着那边人和猫亲热着，“我也想……”
“你多大了…？”一目连把球球递回去，眯着眼撑起来，然后因为一系列动作引发的腰间的酸痛坐着不动了。
“唔……”他低下头，按了按眉心，捂着脸，脸上又因为脑海里闪过的昨晚的片段开始发烫。
“怎么了？”茨木看他垂着肩膀低着头，坐上床边：“腰酸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把猫放到地上，伸出手覆在对方腰上按起来。
“不用…”一目连嘴上说着，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因为茨木的按摩软下来，靠在他怀里。
“抱歉…昨天是不是太过火了？”茨木看着怀里人一副累得全身乏力的样子，语气歉疚道，“我第一次没什么分寸…”
“还想有几次？”一目连说着推推茨木，拉了拉被子：“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
一目连穿好衣服，洗漱完后擦着脸上的水出来，看见茨木坐在沙发上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然后走过来：“真的休息好了吗？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问题了...哪有你想得这么脆弱？”一目连说着放好毛巾去拿围裙了。
茨木跟在后面：“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一下？我买了...”
“不用了，直接吃饭吧。”一目连进了厨房。
“那我来帮忙！”茨木兴致勃勃道。
一目连黑线：“你真的不会帮倒忙？”
“你教我嘛…”
于是一目连默许了茨木在厨房转悠，偶尔让他帮忙做些小事。
当然也会出一些乱子。
“哎，菜不是这样切的。”
一目连看着茨木大刀阔斧地砍着案板上的食材赶紧拦住，“切得薄一点，不然不好入味。”
“怎么弄…？”茨木一脸懵比地举着刀不知所措。
“这样，”一目连说着手把手地教茨木切了几下。“慢慢来，不要急。”
“唔唔，真能干啊…”茨木用一种称赞贤惠的妻子的语气感叹着。
“好了，快点切完先出去跟猫玩会儿，等会叫你再来。”一目连放开手催促起来。
“好好好。”
……
“茨木，过来。”
茨木在客厅看着电视逗猫的时候听见一目连叫着，起身一路小跑过去。
“好香。”他站在一目连身后，抱着对方，头搁在他肩上看他用小勺子颠了些盐在锅里。
一目连搅拌了几下，夹起块肉，轻轻吹了吹，递向肩头上的脑袋：“尝尝，小心烫。”
茨木夸张地呼了几口气，用嘴接过去，吧唧几下：“嗯嗯，好吃！”
一目连笑：“那去拿碗准备吃饭吧。”
……
“今天不补课了吗？”
吃完饭后茨木问道。
“你想补？也可以啊，”一目连坐下，“去房里把书拿过来？”
“不不不我就是随口问问……”茨木连忙摇头，把一目连的脚拉到自己腿上，“你要多休息休息，我给您捶腿。”
“……”一目连看着他一脸狗腿，无语。
茨木顺势又给一目连把脚踝按摩了一番：“好像消肿了，还痛吗？”
一目连摇摇头，正说着球球喵地一声跳上来，窝在怀里。
“它真是越来越熟练了...”茨木说。
猫叫了一声，满足地在一目连腿上打着滚，尾巴灵活地缠在他手腕上。
两人靠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这一天的时间差不多是从中午开始的，比起平时缩短了一半。
所以一目连感觉自己才起来没多久，就又到了洗澡睡觉的时间了。坐在床上一回头，茨木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凑上来让帮他擦干。
“自己没长手吗…？”
一目连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毛巾在面前一堆白毛上揉起来。
“明天他们就回来了吧？”
两人都坐在床上的时候，他问着茨木。
“……”茨木抬起头，顿了一下，“嗯。”
一目连大概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默默地各玩各的。
但在临睡觉前，他还是听到了茨木在背后叫他：“老师。”
“嗯？”
茨木的声音带着一丝犹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一目连放下准备关灯的手，回过头“你自己不是也叫了吗？师生关系啊…”
“唔……”
一目连看着他没说话了。
茨木等了半晌，反应过来：“没……没有了？”
“还有吗？”一目连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茨木整个人耷拉下去：“可是我们明明都…做了那种事…”
“那是特殊情况……而且这是两回事吧？”一目连的耳根发烫，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起来。
茨木鼓着嘴：“那也不能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床上关系也算一种特殊关系吧...他想。
“你们的价值观可能跟我们不同…好了快睡觉……”一目连忙不迭地催促着。
“不行……不问清楚我睡不着，”茨木扑过来按住他，明明昨晚在床上表现得无比成熟的少年此刻脸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那我正式地问一句——老师，你可以…呃，你愿意，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一目连看着眼前的少年，几乎隔着距离都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却还是不说话。
茨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过，耳边回响着胸口巨大的心跳声。
他知道他也能听到，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在想什么？想怎么拒绝自己吗？如果是这样，自己今后该怎么面对他呢？如果……
就在他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对面一目连微微低下头，说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啊？”
突如其来的回答，却不是同意也非拒绝，反而让茨木一下子没了主意。
“这是…什么意思？”
一目连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眼睛里的情感也复杂得让茨木看不明白：
“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这场对话似乎进行得异常艰难，茨木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闷得难受，迫不及待地想把它冲开，
“为什么？”他抓住一目连的手，“是担心我不够坚定吗？我说过可以证明给你看…还是说我哪里惹你讨厌了？你告诉我，我去改…”
他的话止于一目连的一个摇头：“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茨木安静下来，等着一目连开口。
一目连看看他，叹口气：“茨木，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茨木放开他的手，点点头。
“我小时候曾经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小鸟，翅膀受伤了，掉在地上，当时我看见了觉得非常可怜，于是就把它带回家，给它食物和水，希望能救活他。”
“那时一位照顾我的老奶奶跟我说，它的伤太重，活不了多久了，与其让小鸟遭受痛苦，不如让它早点解脱，
但是我不信，因为自己很喜欢它，所以希望无论如何也让它活下来，甚至去找医生拿了药给它治伤，每天陪它说话，想让它快点好起来。”
“……”茨木认认真真听着。
“但没过多久它还是死了，临走之前一直在叫，翅膀上还绑着我给它敷的药……
那时我很伤心，同时也想起了老奶奶说过的话，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地想留住它，或许小鸟也不用经历这么久的痛苦，甚至弥留之际大概也一直处在恐惧和绝望中，而造成这些的，其实就是我对它的喜欢。”
他看见一目连笑了笑，神情却写着轻微的苦涩。
“从那件事以后，以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发现我开始渐渐变得不敢再相信自己，不敢随意表露对别人的感情，也不敢再轻信自己对别人的价值…后来…就算想对喜欢的事物表现出好感，内心深处也总会有个声音说，算了吧，做不到的，反正你也习惯了一个人……”
“茨木，你知道你想要的那种关系的特殊性，也懂可能会遭遇怎样的困难，明明我也想跟你一起面对，我甚至也希望能够让自己补上你曾经缺少的，但是现在的我做不到……”
“我好像，已经缺失了爱人的能力……对所有事都过于戒备，没办法撤下心防来好好爱你，我…”
话还未说完，他就被茨木一把紧紧拥在了怀里。
而这一次茨木似乎比以前都要用力，用力到一目连的身体有点发疼。
紧紧抱了他一下后，茨木松开手，两手握着他的肩膀：“没关系…没关系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也都喜欢，好的也好坏的也好，我早就做好了这个觉悟，所以……”
“所以我才不确定，”一目连看着他笑了，“我知道，只要我想，你随时会让自己做出改变和牺牲，正是因为这样…”
一目连深吸了一口气，说：
“茨木，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所以我不想用半吊子的心态来面对你的感情，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来好好思考…
到那时，换我来找你，告诉你决定，可以吗？”
茨木是第一次听见一目连这么认真地谈论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心下少有地一瞬间掠过想说的千言万语，却都无疾而终，最终全都浓缩成一个字：
“好。”
“谢谢。”一目连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带着几分紧张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那…关灯睡觉吧？”
茨木点点头，躺下。
一目连关了灯，刚躺下就感觉茨木靠过来，手往自己身上一搭，把他圈在怀里。
“……”
一目连没反对，之前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空调开得太低，空气中的冷气让人在夏夜反而觉得寒冷，而现在少年怀里的温度刚刚好。
“连……”茨木又在他身后叫。
“嗯？”
“期限…是多久？”
“我也不太清楚……你来定吧。”一目连说。
“那……最迟在高考结束后那个暑假，好吗？”茨木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模模糊糊地。
“嗯。”
“话说回来，”一目连突然想起什么，“你可别因为这个分心……离高考没多久了给我好好复习啊。”
“知道啦——”
“要是考不上大学，说不定我本来打算同意的也会不同意了。”一目连半开玩笑地说着。
茨木明显被吓到了：“什……不带这样的…！！这是不平等条约吧？？！”
“那也是经过你同意的。”
“不要啊啊啊啊……！！”
“好了…别闹了快睡觉…”
……
第二天一切如常，茨木吃了饭，又跟一目连撒了会儿娇后，拿起外套：“那我走啦！”
“真的不用把资料带回去看看？”一目连手里拿着摞资料敲着。
茨木看着一头冷汗：“老师，给我的脑袋放天假吧…”
“……行吧。”一目连把书放回桌子上，看了看茨木，然后站起身走过去。
“？”茨木盯着他歪了歪头。
一目连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按着他的脑袋，抵上对方的额头，
“茨木，答应我，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都不要因为这个太过沮丧好吗？不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
茨木眨眨眼睛，看着对面人点头。
“……嗯，我答应你。”
一目连弯了弯眼角，松开手：“回去吧。”
“话说你的脚没事了吗？尽量少走些路。”茨木走着转头不放心地交代着。
“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一目连摆摆手，把茨木送到门口，“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OK～”
茨木比着手势走出门，刚要离开又突然转回身碰在一目连嘴唇上搞了个突袭。
“……”
一目连瞪了他一眼，看见茨木立刻落荒而逃，心里却笑着无奈，对对方这种时不时就来搞搞小动作的习惯已经不想吐槽了。
……
“球球，你帮我想想……是该拒绝他呢？还是接受呢……”
一目连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拨弄着小黑猫的胡须。
“喵～”
球球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叫声后，扭扭头，纵身一跃下了沙发跑到一边玩去了，背影仿佛在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呀！
一目连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猫这跑跑那跳跳，感觉看到了平时的茨木似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正好是那小子。
这么快就到了…？一目连想着接通电话，听见那头说了几句话。
啪嗒——
手机从他手里滑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硬物碰撞之间的刺耳响声。
他来不及多想，抓起外套，连鞋都来不及换，起身时还因为脚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传来刺痛趔趄了一下。
一目连皱眉，咬咬牙，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摔上门跑出去，屋里球球被砰——的关门声吓得身体一躬，差点跳起来。
屋内顿时空无一人，小猫缓缓踱步，凑上去好奇地嗅了嗅还亮着的手机，里面传出陌生而有些机械化的声音：
“喂？您好，您还在吗？这里是交警部队，刚才xx街上发生了重大车祸，现在正在统计伤亡情况，请问您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吗？麻烦到现场……”
——TBC【嗯...下章就是完结了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