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目】听说我的老师是SSR？？（4）

＃写完这章我要去寮里连总房间避难(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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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连仰着头，上身被茨木的左手揽着向前微微倾斜，茨木的五指紧紧扣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到他的肩膀开始发疼。

他能听到茨木在耳边压抑的呼吸声，少年的音色比平时明显暗沉几分：

“…想要你。”

这次却不再是玩笑。

仿佛是物理中物体共振的现象，一目连的心跳也渐渐加快频率，带起一股无名的情感在胸腔横冲直撞。

一目连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仿佛被逼到悬崖边，无处可逃，只能转身来面对。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对茨木是什么感觉？

并不是没有感情，但那是否和对方所认知的感情一样，他也不确定。

但放任这种感情下去的后果，他可以肯定是绝不想看到的。

一目连是物理老师，理性向来占他性格的很大一部分。

在他的认知里，茨木是学生，他是老师。

对方年轻，而自己年长。

所以茨木可以冲动，但他不能。

他不愿也不敢。

有些事情如果明知道最后会受到伤害，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它发生。

于是一目连闭上眼睛，感觉到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冷下来。

然后睁开眼，冷静地开口：“茨木，放手。”

对方却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一目连叹了口气：“放手，你这样抱着我脖子疼。”

茨木这才慢慢放开，看着眼前人迅速和自己拉开距离站直身体，眼睛却始终没有看向自己。

他并不是个细腻的人，此刻却屏息凝神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一个等待考试分数揭晓的孩子。

一目连依旧没有看他。

他反复整理着并不怎么凌乱的衣领，动作镇定过了头，反而让人看出不自然。

他能感觉到茨木在看他。

“茨木…”他看着茨木背后的地面，斟酌着艰难开口，“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在什么地方，该做什么事。”

茨木没有回应。

“做你该做的事，别想其他的。”

一目连的语气平静得像上课的时候说“我们来求这个物体的加速度”一样。

“尤其是不可能的事。”

茨木的眼睫毛动了动，神情变得无措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止住了话头：

“不早了，快回家，晚上还有晚自习。”

然后他看见一目连转身走出门，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茨木想追上去，走到门口却发现人已没了踪影。

他看着刚刚才抱过一目连的手臂，空落落地，无所依靠。

转眼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茨木摇了摇头，想着刚才一目连说的话，太过于理智，太过冷静，竟让人感觉不真实。

好像行刑时手起刀落，连痛感都还来不及有，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算什么啊？

都是酒吞那小子怂恿的，以后自己蹭饭的地方没有了饿出病来这个锅谁背？回头把他养的五星狗粮都喂给达摩才解恨吧？真是…

他靠在门框旁低下头，手指插进发间捂着脸，自嘲似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瘪了嘴角。

…

那天晚上一目连没再到学校来，而茨木望着窗外发了一个晚自习的呆。

晚自习结束后，茨木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夜晚的街道没多少其他行人，都是学生，一半向左，一半向右，很快都走远消失在街道上。

回家？

茨木茫然，他和一目连的家是反方向，他不知道哪边才是他能去的地方。

但他很清楚哪边是他想去的。

于是茨木抬腿向左走去。

等到他站在一目连家门前，却开始犹豫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对方看到他后可能出现的表情。

惊讶？冷漠？烦恼？还是厌恶？

又或者他根本不会开门？让自己彻底死心？

茨木心里一团乱麻。

他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一直等到他觉得对方可能已经躺下休息了，也没做出决定。

刚想作罢转身离开，面前的门却自己打开了。

一目连穿着整齐地推开门，一看见他，似乎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茨木也被吓了一跳，直楞楞地看着他。

一目连站在门口反应了三秒钟，默默地把门关上了。

然后再打开。

——茨木还在那里。

他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眼前这个是真人。

一目连看着茨木，没什么表情。

他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被诅咒了，一看到茨木，说话就会变得无比艰难。

好在对方先开了口：“你…还没睡？”

一目连语气很冷漠地问：“你来干嘛？”

茨木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一目连叹气，于是不理他，径直自己关门下楼。

茨木跟了上去。

茨木发了一晚上呆，而一目连从下午回来后心情也没安定过，在家埋头冷静了一晚上，才终于把情绪压抑下来，晚饭也没心思做，现在饿得有点受不了，这才这个点出门去吃点东西。

没想到一开门又看见心神不宁的根源站在面前。

一目连冷着脸走在前面，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银发一阵一阵泛着光。

茨木跟个背后灵一样跟在他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他甩开。

九十点了，路上基本没什么人，白天的店铺也大都关门，路灯光线微弱，街道隐没在大片的黑暗里，只有极少数做夜宵的店还亮着暖黄的灯光。

一目连走进一家店里，点了碗清汤面。

刚要坐下，看见茨木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皱了皱眉，问他：“吃晚饭了吗？”

茨木没想到他会主动招呼自己，愣愣地摇摇头。

一目连眼神复杂地扫过他一眼，转过身跟老板说：“再加一碗。”

然后没理茨木，自己坐下了。

茨木一怔，除了惊讶，心里还感到一丝小小的欣喜。

仿佛得到了允许似的，他走过去坐在一目连对面。

依旧相对无言，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两碗面很快被端上桌。

一目连的脸笼罩在腾腾的热气里，他埋下头不再管茨木，只想快点填饱肚子然后回家。

这边茨木也感受到了明显的饥肠辘辘，暂时撇开心事低下头吃起来。

…

结完账后，一目连走出店门，走了几步，感觉到茨木又跟了上来。

没完了？他有点烦。

“别跟着我。”他没回头。

茨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送你回去。”

一目连转过身，看见茨木站在路灯外的阴影里。

“不用你送，快回去！”

茨木的表情很无辜，想走上前：“我只是想离你近点…”

“够了，”一目连语气带上不耐烦，

“我是你老师，不是你的…”

茨木想听到的那个称呼硬生生消失在后面的沉默里，连假设都听不到。

晚春的夜风并不十分冷冽，少年的身影却突然变得单薄起来。

“理由呢…？”他执着地想要问清楚，至少不要不明不白地离开。

“没有理由。”然而对方果断得近乎决绝。

“……”

茨木的眼神盛满疼痛。

可是却无法打动那个人，一目连收回目光，对他说了句“快回家。”

在他刚想上前挽留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回你自己家。”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茨木站在寂静的黑暗里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再无出现的可能，无力感渐渐蔓延到全身。

他站在原地许久，最终回头往自己家缓缓走去，路很长，黑夜无声，少年的脚步带着沉重的心跳，孤独的身影摇摇欲坠。

——TBC

【接下来会有一点虐…但是这篇总体基调就是比较欢脱所以也不会特别虐啦…嗯对于我来说…_(√ ζ 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