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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目】听说我的老师是SSR??(6)

#苦尽甘来,苦尽甘来...(日常洗脑1/1)


——

一目连最后是跑着到的,远远地看见校门口混乱成一团。


红叶捂着嘴一脸惊惧站在一旁抖着手给保卫科打电话,不远处荒川死命箍着酒吞才没让他冲出去继续海扁对面的小混混,茨木那边却是管不了了,一目连一到就看见茨木单手揪着一个混混的衣领,身高差让他几乎能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少年眼神凌厉,盯着对方,右手的石膏早被扯掉扔在地上,握着拳就要往对方脸上招呼。


“茨木!!”

然后在打到的前一秒硬生生地停住。


不如说更是被一目连喝住的,茨木停下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目连拉开。

一目连隔在两人中间,锁眉盯着茨木。

“你以前怎么保证的?”

他的声音有明显的气音,从家里一路跑来还没来得及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

但目光却一反往常地锐利,茨木的眼睛一碰到,之前的气势就荡然无存,在他面前偃旗息鼓耷拉着眼角。

“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茨木小声说着。

眼睛偷偷划过对方的脸,茨木只扫了一眼都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惹祸了。

下一秒他却看见,一目连背后的小混混贼心不死地举起手里的一样东西。

空气中划过一道银光。

“小心…!!”

一旁的荒川也看到了,刚要出言提醒,就看见茨木一把把一目连推开,自己踏出一步伸出左手将那样东西稳稳接住。

一目连被推得踉跄几步,回头时看见眼前一幕却惊出一身冷汗。

是把小刀,刀刃深深没入手掌划出一条血口,鲜血顿时汩汩地往外淌。如果茨木没有用手挡住,这刀就划到了一目连身上,那受伤的绝不是手。

茨木的脸微微抽搐,瞪向对面的眼神却弥漫起杀气。

“找死…!!”

他没理会手上的伤口,顺势抓住对方手腕,拉过来抬起膝盖往其腹部狠命一顶,趁对方松手弯下腰捂住肚子的时候又抡起胳膊肘对着肩膀狠狠砸下去,三两下把人撂倒在地上。

小混混的哀嚎响起,一阵接着一阵,旁边的两个不良少年却没人敢上前来。


一目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茨木每次跟别人干架,都带着一股不揍到对方跪地求饶不肯罢休的狠劲儿,尤其是这一次,跟那些无牵无挂四处游荡的混混比起来,他反而更像个亡命之徒。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在茨木抬脚猛踹对方之前用力拉住他。

“还没打够是吗?!”

他再次厉声喊道,茨木回头,眉宇间怒气还未消。

一目连没看他,抓起茨木左手,掌心早已鲜红一片。

“……走。”他拽着茨木的手往学校里走,对方挣扎了几下,最终作罢。

学校的保卫科接到红叶的电话很快赶了过来,几个小混混一看赶紧互相掺起同伴落跑,荒川则一边教训着酒吞,一边时不时问问红叶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边先交给你了。”一目连对荒川说。

荒川向他点头,“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于是一目连带着茨木往医务室走了,一路上死死抓着茨木的手腕,像防止他逃跑似的。

茨木抿着嘴,之前没防备,嘴角挨了一拳,跟手上的伤口一起,火辣辣地泛着疼。

医务室不远,一目连拉着他走进门,校医正在给窗台上的植物浇水。

“诶?一目连老师?”萤草看见有人来上前迎过来。

一目连点点头:“萤草医生,我学生手受伤了,麻烦你帮他看一下。”

说着把茨木拉过来,松手站到一旁。

“有同学受伤了吗?交给我吧~”萤草露出治愈系的笑容,转向茨木,拉过他的手,却瞬间惊呼出声:“啊!这…这是被刀子划伤的吧?很疼吧…?”

茨木低着头不说话。

“稍等一下哦,我去拿酒精棉。”萤草说着领着他们进了保健室,自己转身走去了药物室。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茨木坐在保健室的床上,一目连抱臂站在旁边,表情严肃。

“说吧,为什么打架?”

他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要低沉。

“…是他们先动的手。”茨木闷声道。

“所以你就非要还手?你被狗咬了是不是还要咬狗一口?!”

一目连的声音透着严厉。

茨木以前也没少打架,受伤的时候也多得是,但此前一目连多是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话,有时候甚至会跟他开开玩笑。而这一次,茨木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他从来没见到一目连这么生气过。

“……”茨木不敢再说话。

“现在弄成这样舒服了?右手石膏也拆了,医生让你拆了吗?你是不是两只手都不想要了?!”

茨木抬起头:“我如果不挡的话你会受伤…”

“你管我干什么?!”一目连打断他的话,声音激动地大起来,“我就算受伤了也能照顾自己,你呢?!”

“你莫非指望自己的手动不了了你爸来整天照顾你?”

“……”

“不用你担心我,管好你自己。”

“我…”

“除了你自己没人会照顾你。”

“……”茨木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说出一句又一句他从未想听到过的话,冷漠又残酷,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自觉点,别给人添麻烦。”

一目连最后说了一句,茨木惊慌地抬起头,看见他脸上竟隐隐有厌恶的神色。

“…不……”

自己对于他来说是麻烦吗?

无力感混合着心口的钝痛从全身传开,淌着血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慢慢变冷。

茨木开始感到害怕。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所有的希冀和热情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渐渐地熄灭下去。

之前因为对方细微的回应而感到的欣喜此刻仿佛都变成了幻觉和可笑的自以为是。


“来啦,”萤草适时跑过来,暂时打破了僵持的氛围,将手里的药棉递给一目连,“麻烦老师帮茨木同学清理一下伤口吧~我看看他的右手恢复得怎么样。”

一目连接过,在茨木对面坐下,拉过他的手开始细细擦拭。

鲜血拂去时露出手上有几分狰狞的伤口,过程中却没感到多少疼痛。

一目连没戴眼镜,头发也几乎凌乱散开,发带松松散散挂在肩上,眼神认真地盯着茨木的手,处理得仔细。

只是这一次,从他的眼睛里,茨木再也读不出别的情绪了。


替茨木处理完伤口,一目连出去接了个电话。

萤草坐过来,给茨木包扎着,用纱布缠好左手,然后又拉过茨木右手细细查看了一番。

“茨木同学,这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呢。现在动一动,会疼吗?”

茨木摇摇头。

“嗯...其实你之前也不用一直打石膏的呢,只是骨裂而已。”萤草自顾自说着,茨木伸着手安静地坐在旁边。


“他们回去了吗?好,嗯...我明天再来处理,今天麻烦你了...”

一目连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屋里。

萤草三两下帮茨木包扎好了,元气地笑着:“以后要小心哦,如果还有需要就来找我吧~”

“已经好了?”一目连走过来,看见茨木的右手,“不用吊石膏了吗?”

“不用,”茨木垂头,“已经不需要了。“

“...”一目连神色微动。

“回去吧。”他说。

两人出了医务室往校门走,一路无言。出了校门,一左一右,再无交集。

茨木低着头往前走,带着一颗消沉的心愈行愈远。

只是他不知道身后一目连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发带掉下来飘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因为他根本不擅长演戏。

伤害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那个特殊的人。

茨木的身影在他眼中渐渐淡去。

抱歉...

但是,就这样吧。


.......

这几天的天空都灰蒙蒙的。

茨木趴在栏杆上,盯着手心的绷带出神。

从今以后怎么办呢?

中午的时候他去一目连的办公室交了份检讨。一路上担心了半天见到他该说什么,一进去却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午休时间基本被挪用来办公的一目连今天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头埋在臂弯里,头发没有扎,散乱地披在肩上,身体随着呼吸微微动着。

茨木走过去把检讨放在桌子上用水杯压好,站在桌前静静看一目连睡觉。

目光一扫看到桌子角落着一样信封一样的东西。

茨木好奇,伸手拿过来拆开看了看。

瞳孔缩小了一圈,那是一封情书。

从字迹能看出来是个女生写的,语言优美情感细腻,茨木都快被打动了。


一目连不止带一个班,也有跨年级的班级,本来就因为外形的出众十分引人注目,加上性格等等因素,茨木觉得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对他抱有这种心思的人了。

茨木把情书折好放回去,默默地走回教室,又是一整节课的心不在焉。


下午酒吞站在茨木旁边玩着游戏,乒乒乓乓的打架音效不断,茨木充耳不闻。酒吞知道他心情不好,把手机递过去:“玩一盘解解闷?”

茨木看见屏幕里的图鉴,他喜欢的那个角色图像漆黑一片。

真是不管哪个次元都得不到。

他苦笑一声,推开手机继续趴栏杆。


很久以前酒吞追红叶的时候,他总是在旁边帮着各种助攻,酒吞一开始也是踌躇满志,到后来却好像有些意兴阑珊,茨木甚至一度以为他不喜欢红叶了。

直到一次学园祭,他跟酒吞一起在礼堂看红叶跳舞。

少女在镁光灯下翩翩起舞,歌声婉转,身姿摇曳,裙裾之间显出万种风情。

台下喝彩掌声不断,而酒吞只是默默站在观众席角落看着,目不转睛。

“你不上去献花了?”茨木问。

酒吞摇摇头,“献了那么多次了,早该明白我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献花的人又不缺我一个。”

“切…没出息。”茨木笑道。

“不是没出息,是没有资格。”酒吞自嘲道。


当初他是那么嘲笑酒吞的,而如今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不过是个天天逃学打架的不良少年罢了,跟那些阳光活泼,成绩优异的学生根本没有可比性。

若是在另一个世界,他大概是万人景仰的神吧,而自己只是受人唾弃的妖罢了。

茨木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遥远地看着楼下正在跟姑获鸟说话的一目连,眼里光华渐渐黯淡。

楼下的一目连比划着手势,时不时露出个微笑,温柔的声音加上清俊的长相,几乎让向来一心扑在小孩子身上的姑获鸟也有些红了脸。

茨木曾经那么喜欢一目连的笑,眼角微微弯着,仿佛阴天有了阳光,每一寸光都在他眼睛里。

可是自从那天过后,一目连再也没有对他笑过。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这样的笑容。

楼上到楼下的距离不远,他却总觉得怎么走都走不到。

——TBC


【下一章有个大新闻(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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