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目】听说我的老师是SS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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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的学校向来崇尚全面发展，寓教于乐。所以像这种突然全班甚至全校郊游的情况也不少，星期一很快到了，学生们一个个兴致勃勃地聚在校门口互相打着招呼，甚是热闹。
一目连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的时候，感觉到裤脚被抓住了。低头一看，小猫黏在腿上眨着眼睛盯着自己。
“喵...~”
啊...差点忘了这个小家伙。
他想了想，总不能把它放在家里好几天吧？但周围似乎也没有可以寄养的邻居...
最后把球球抱起来装进一个空包里带它一起出了门。
一到学校，这小家伙果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一目连刚把它从包里抱出来就引来了一群眼睛里冒着星星的女孩子。
“好可爱啊！！老师我们能抱一下它吗？”
“超级萌啊啊我最喜欢猫咪了...!”
“想不到老师也会养猫呢~好感度又上升了！...”
“喜欢的话就先抱过去吧，小心别被他挠到了。”一目连笑笑，把球球递过去，眼睛却在人群里寻找着谁。
女孩们欢呼着簇拥着小猫在旁边逗了起来，球球翘着尾巴看见面前一群人似乎很是新奇，好在它性格也不是很怕生，很快跟学生们玩了起来。
校车停在门口，预计八点出发，一目连看了看时间，把学生们都叫上了车，让班长清点人数，自己却在下面等着什么人。
青坊主很快点完，从车窗探出头来对一目连说：“老师，就差...茨木了。”
一目连点点头：“知道了，跟同学们说一声，再等五分钟。”
说完拿着手机拨通了茨木的号码。
车上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谈着天，博雅左右张望着，站起身，敲敲前面的酒吞：“你跟茨木联系上了吗？他怎么还没来啊？”
“应该会来的，班主任都等着呢。”酒吞指指车窗外。
“记得给他留个位子就行了。”博雅旁边的大天狗说。
酒吞拍拍身旁的空位，让他们放心。
一目连站在校车车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街道，脚尖不自觉地点着地面。
茨木没有接电话。
难道是睡过了？一目连想着，正思考怎么办的时候，视野中终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对着那边挥着手，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睛在那一刻也亮起了几分神采。
茨木单肩挎着个瘪瘪的背包，脚步缓慢地向这边走过来，一抬头看到一目连挥手，加快了步子，走到他面前。
茨木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残留着那天灰蒙蒙的沉闷气息，脸颊的轮廓像被过分雕刻的石头一样锋利而瘦削，顶着一副黑眼圈默默看着面前人。
“没睡好？”一目连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有点。”茨木说。
“快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一目连没再多说，拍了拍他。
茨木点点头。
一上车，刚才还喧闹的氛围安静了不少，大家似乎都突然静默下来有意无意地看着茨木，只是目光并非恶意，反而是好奇带着关心。
茨木走到酒吞给留的座位上拿下包坐下，酒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其他人也没有问任何话，同学们心照不宣地，渐渐又开始讲起别的话题。
一目连扫视了一圈，回头对司机说，可以出发了。
然后又想起什么，走到后座把球球抱了回来，转身放在了茨木腿上。
“？”茨木低头，和猫对眼看了几秒。
“你好几天没来看他，他好像挺想你的。”一目连半开玩笑地说。
球球罕见地没挠茨木，在他腿上踩来踩去，爪子一搭伸了个懒腰。
“明明很讨厌我。”茨木低声说着，手却开始在猫身上摸来摸去。
一目连对他笑了笑，然后去前排坐下了。
酒吞全程托腮望着窗外偷听，等一目连走了转过头来，盯了几秒茨木怀里的猫咪，伸出手弹了弹，看着茨木，戏谑道：“想你了？”
“嗯？”茨木不明。
“不是猫想你了吧？”酒吞语气内涵。
“......”茨木懒得跟他跑火车。
正说着，“喵...！”
小爪子挠到了酒吞手上，虽然爪子被一目连带去宠物店修剪过，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满满的敌意。
“......”酒吞无语。
风水轮流转啊，茨木想。
汽车开始缓缓启动，载着一车欢声笑语往郊外驶去。
郊游的地点是城市外的几座原生态的山区，基本没有人文景观，高高低低的树木和草丛覆盖了整片山，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翠绿。
校车在一片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学生们鱼贯而出，在大自然里走走跳跳，嬉戏打闹着。
“注意安全啊，别走太远！”一目连站在一边交代着。
这里是市里开发的一片景区，平时也有不少年轻人来这边度假，有山有水，空气比城里清新多了，学生们像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们尽情释放着平时学习的压力。
好歹算是高三的准成年人了，一目连也就没多管，交代了几句安全问题就去跟隔壁班荒川唠嗑了。
青行灯也带班来了，不过似乎并没有兴趣跟他们俩聊天，反而是粘着班上的学生讲个不停。
一目连和荒川在不远处看着，感慨万分。
“你听我讲讲嘛，这个怪谈可是很经典的！晚上在这里睡觉说不定还能看到哦！穿着青色衣服点着灯的女人什么的.....”青行灯挽着妖刀姬的胳膊各种卖着安利。
“...请放开我。”妖刀姬脸上写着大写的冷漠。
“你怎么对老师这么冷漠啊？你看看隔壁家的茨木......”青行灯委屈地拉着她喋喋不休。
“......”这样也能躺枪啊？一目连心想。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学生们玩了一会儿就开始各自拿出带来的午饭，有的甚至几个人一起带来了野餐布铺在平地上，摆了一地的零食和便当，看起来甚是丰富。
博雅更是从行李里拿出来几根特别浮夸的烧烤叉，然后穿上肉，在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烧烤架拉着大天狗让他用宝贝扇子给他生火烤肉去了。
隔壁班的红叶也跑过来，叫着酒吞一起把带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水果饭团什么的看上去十分诱人。
这届的学生真是会玩的，一目连一边和荒川吐槽着，一边看向人群中一个看起来略显突兀的身影。
茨木抱着球球在棵树下坐着，完全没有要拿东西出来吃的迹象，背包丢在一边，似乎什么吃的都没带，一个人默默地逗着猫，看上去跟身旁热闹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
一目连刚要过去，看见酒吞和红叶朝着茨木走了过去。
红叶把一盒饭团递到他面前：“喏，选一个吧~我做了很多种口味的，看你喜欢哪一种？”
茨木抬起头看着他们，有些意外。
酒吞一拍他的肩：“就知道你小子没带饭，走吧，我们那边都准备好了！”
红叶也笑着，招呼着他快过来。
“为什么...”茨木欲言又止。
“什么为什么啊？朋友一起分享一下嘛，我带了很多的，再说上次给你的便当你不是没吃到吗？”
“......”
茨木沉默半晌，抱起球球走了过去，跟他们一起盘腿坐在野餐布上。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想了想，还是伸手拿了个饭团嚼了起来。
“啊，他们过来了。”酒吞转头看见茨木身后，博雅和大天狗远远地走过来，手里拿着几根巨大的烧烤串。
“哈哈哈！快看看我们的杰作！这可是源氏特制烤串，一般人我不给他尝的！”
一根撒满辣椒粉的已然快变成鲜红色的烤肉伸到茨木面前，后面的博雅一脸得意：“要不要试试？？”
“......这种变态辣你给他吃是想让他胃穿孔吗？”大天狗无力吐槽着，他手里拿着的烤肉看上去则比博雅的清淡多了。
“哈？你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不吃辣，算什么男人啊，茨木你说是不？”博雅一脸不屑，说着示范似的自己先咬了一口，夸张地嚼着。
大天狗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看，这样才爽嘛.....嘶...嗯，爽...靠，谁有水？？”博雅果然帅不过三秒，“哇啊啊啊啊！！水水水水...！！”
“给，喝的。”酒吞善解人意地递过去一杯饮料。
“谢了，”博雅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几秒钟一过，表情更加扭曲了，“卧槽！！酒吞你给我喝的什么？！！”
酒吞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啊，那个是我从家里带的酒...”
“...你大爷！！”
博雅眼含着热泪追打起酒吞，两个人玩着猫捉老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妖狐早已笑得不省人事。
“不作死就不会死。”大天狗摇头，把其他的烤肉剔下来放在盘子里招呼着茨木他们吃起来。
“源博雅你没事吧...？喂！不要乱踢东西啊！啊——真是！酒吞你们走开啦！！烟烟罗你帮帮我收拾一下...”红叶也被卷进了这场闹剧里。
“来了来了。”烟烟罗拉着青坊主也跑过来。
野餐布一片顿时变得热闹非凡。
同学们的动作多多少少比平时多了几分夸张，像是都抱着一个共同的目的，看上去诙谐而搞笑。茨木围观了全程，心底突然觉得暖暖的，眼睛一瞥瞟到对面博雅龇牙咧嘴的神情，一瞬间也是忍俊不禁。
“噗...”
他手里拿着食物，低了低头，笑出了声。
身旁的一群同学眼角瞄见，情不自禁地也都会心地扬起了嘴角。
一目连看在眼里，见茨木终于跟朋友们玩在了一起，脸上神色也渐渐开朗起来，放心地笑了笑，没再过去打扰，默默地把早为茨木准备好的便当放回了包里，然后转身去老师们待着的地方了。
午餐时间在一片欢快的氛围中过去了。
茨木吃完，看见红叶和烟烟罗收拾着东西，站起身，把球球放到酒吞怀里，拿起用过的盘子，说：“我去洗。”
“这附近有水吗？”酒吞问。
“刚看见那边有条小溪。”茨木说着拿着盘子走远了。
酒吞点头，坐在原地等着。
......
茨木这一去却很久都没有回来。
“人呢...？”酒吞抱着猫跑到小溪方向看了看，却没见人影。手机也落在他这里，联系不上。
酒吞不安起来，想偷偷跑去找，一回头却看见一目连走过来。
“吃完了？在看什么呢？”一目连问。
“啊...没什么，就随便看看...”酒吞心虚道。
“？”一目连疑惑，低头看见酒吞怀里抱着的球球，刚才一直是茨木抱着的，“茨木去哪了？”
“他去...洗盘子了...”
酒吞搪塞着，心里不安却愈发明显，干脆心一横坦白了：“老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是去小溪那边了，刚刚我过去也没看见人...”
“...！”
一目连心下一沉。
“他往哪边走了？”他问着酒吞，“我去找找，你们待在原地别乱跑。”
说着往对方指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茨木...！！”
他一边叫着名字一边沿着小溪找着，午后的太阳找着大地，空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小溪这一带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还长出了青苔，人走在上面必须小心翼翼地，时刻提防着滑倒。
一目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喊了半天，觉得嗓子干干的，有点痛，心情却更加焦急起来。各种不好的猜测掠过心头，溺水？迷路？野兽？
“...”一目连有点郁闷，自己最近似乎总是为茨木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道是水逆还是怎么着。
这么想着，脚步也开始急躁起来，一瞬间的心不在焉，就踩到了碎石上，脚下一个不稳向旁边摔了下去。
“呜哇...！”
哗啦——
“唔......”
一目连皱着眉，揉着摔痛的腰，摇了摇头，坐了三十秒才慢慢开始站起来。可是右脚刚开始用力，却清晰地感觉到脚踝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脚好像崴了...
他头上渗出一层汗，努力了好几次，却还是没能站起来，只好扶着石头慢慢地起身坐在溪边。
好热...
阳光直射下来，带来灼人的温度，一目连手撑在膝盖上，把头发撩到耳后，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处境真是极其不妙。
他好像不知不觉走到了小溪这边一片几乎没有人来过的地方，打开手机一看又没有信号，就算别人来找也很难发现自己。更别提现在连路都走不了，而这边还有个不知所踪的茨木。
一目连弯下腰碰了碰脚踝，卷起裤脚，看见皮肤上一片泛红，渗着血，大概是摔下来的时候蹭到了石头。
他只好坐在原地，希望休息一下能有所好转。
与此同时担心着茨木，但愿他已经回大本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目连开始打算要不就忍一忍，先慢慢走回去再让别人来找找茨木了。
脚踝发着热，似乎肿起来了。
一目连咬咬牙，刚打算用力站起来的时候，听见背后传来人的声音：
“老师？”
他猛地一回头，看见茨木手里拿着几个盘子，看着自己。
“......”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感觉心头有股无名火窜了起来：
“到哪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吗？！”
他的语气严厉，茨木被说得一愣。
“我...到小溪边洗盘子，结果被水冲走了，就跟着赶了一路...
然后不小心踩进水里了，就在那边休息了会，顺便晒了晒。”
茨木耷拉着眉毛：“抱歉，让你担心了。”
一目连绷着脸，一时没缓过来。两个人这么默默对着发了一会儿呆。
“回去吧？”茨木先回过神来，说。
一目连点点头，看见茨木转身，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
茨木回头：“？”
“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一目连低声说。
茨木转到他面前：“怎么了？”
一低头看见对方卷起的裤腿，马上半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又看向他：“脚崴到了吗？”
一目连抿着嘴不说话。
茨木轻轻按了按一目连的脚踝，看见对方因为吃痛而皱起了眉，“很疼吗？肿起来了。”
然后把自己手里的盘子递给一目连：“拿一下。”
一目连接过来，看见茨木靠上前来，手伸到自己膝盖下面，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放我下来！”一目连惊声。
“你的脚没办法走路吧？会变严重的，我抱你过去。”茨木看着他认真道。
“没关系，放我下来...同学们都在那边呢！”一目连有点着急，捶着茨木的肩膀。
“那我到有人的附近了放你下来。”茨木说完没再理会，径直向回走去。
“好轻啊。”半路上茨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吐槽道。
一目连的脸红红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
......
快到大本营的时候，茨木果然照之前所说把他放了下来，一目连触电似的马上站直了身体离开茨木，一开始走路却还又开始一瘸一拐地，最终还是扶着茨木走了过去。
“老师？你没事吧？？”学生们很快发现了围上来关心着。
“没关系，你们去玩吧，不用担心我。”一目连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查看着脚踝的伤情。
茨木也过来坐在他旁边，问：“疼不疼？”
“还好。”一目连说，伸手想按摩一下，却痛得锁紧了眉头，“嘶...”
“我去问问有没有红花油什么的。”茨木说着起身去找酒吞他们了。
问了一圈却一无所获，学生们似乎只顾着带玩的东西了。
无奈，茨木只好抱着球球坐在一目连旁边，好在借来了红叶带的创可贴，好歹把外伤解决了。
一目连坐了一下午，临近黄昏，太阳开始慢慢西沉，其他人开始陆续从车里把帐篷拿出来搭了，他本想起身去帮忙，脚一落地却又开始刺痛。
“...真麻烦啊，”他叹着气。
荒川走过来：“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反正校车在这里。”
“学生们怎么办？”一目连说。
“我帮你看着呗，都是大孩子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荒川说。
一目连沉吟片刻，“那好吧，又要麻烦你了...”
两人正说着，旁边茨木转过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回去干什么？在这边好好玩就行了。”一目连说着拽着他的袖子站起身来。
“你这样一个人连路都走不了，而且是为了找我才受伤的。”茨木语气正经，然后又靠上前来。
一目连的眼神立刻戒备起来，后退一步，眼睛里仿佛写着：在这里再那样抱我跟你没完。
茨木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然后把球球一只手拎着，弯下腰。
“......！！！”
“哦...”
不远处博雅一干人等看见，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感叹。
茨木倒是真没公主抱一目连，这次是把人拦腰扛在了肩上，稳步走上车。
“...你...”一目连咬着牙，要不是脚上有伤此刻真想踹他两脚。
……
“啊，你的......”
酒吞突然想起什么，刚要叫住茨木，却被红叶拉了拉衣角，一只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酒吞秒懂，闭上嘴就这么看着茨木和一目连上了车。
......
茨木把一目连放在了第二排靠窗的位子，向司机打了声招呼，校车开始缓缓启动，映着夕阳向一目连家驶去。
一目连憋着气，本来对茨木的小把戏莫名不满，现在看见人抱着猫坐在旁边乖乖地一言不发，又突然没了脾气。
“抱歉...”他对茨木说。
“什么？”茨木看着他。
“让你也没能玩好。”一目连说。
茨木摇摇头，把猫递给他，自己调整了下姿势，头歪过来，轻轻靠在一目连肩膀上。
“困了？”一目连看见他眼眶还是泛着淡淡的黑眼圈。
茨木点点头，闭上眼睛。
“睡吧...”
一目连支起一只胳膊托着腮，让茨木靠着，自己看向窗外。
夕阳透过车窗温柔地照进来。
他们身影都泛起柔和的光晕，两个人，一只猫，坐在空旷的车厢里，窗外的景色飞快地掠过，公路曲折，连接着愈来愈近的星空和夜色，一直延伸向家的方向。
——TBC
